万一素和熙有何三长两短,他所做的努力便功亏一篑了,且他舍不得?素和熙有半点不好。
素和熙依旧被壮汉提着,与此同时,眼观八路耳听四方。
须臾,一道白色的人影从西南方向他疾奔而来。
他登时双目生红,那白兔果然便是裴玉质。
裴玉质奔至素和熙身侧,正要将素和熙从壮汉手中解救出来,竟见壮汉客气地将素和熙放下了。
下一瞬,他被素和熙拥入了怀中。
他不知该作何反应,怔怔地由素和熙抱着,又低低地唤了一声:“素和公子。”
“唤我‘子熙’。”素和熙这般说着,却并未给予裴玉质唤他“子熙”的功夫,一手掐着裴玉质的侧腰,一手捧住裴玉质的后脑勺,径直覆下了唇去。
子熙在众目睽睽之下吻我,是因为子熙心悦于我么?
子熙当真心悦于我,子熙并未骗我?
倘使昨日我变出人形来,子熙当真会与我云雨?
裴玉质苦思冥想间,唇齿生出了自主意识般,向素和熙张开?了。
素和熙闯入了裴玉质的唇齿中,循着本能缠上了裴玉质的舌尖。
先前,裴玉质曾吻过他,不过并非如此深入的亲吻,深入得恍若能穿透魂魄。
未多久,裴玉质的身体便发软了,全然忘却了自己身处于闹市之中,四?周熙熙攘攘。
一吻罢,素和熙当着诸人的面道:“玉质,我心悦于你。”
这个世界的素和熙深受孔孟熏陶,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吻他,还说这等私密之事委实不应该,纵然不应该,素和熙仍是为他做了、说了,显然素和熙是当真心悦于他。
这一番柳暗花明让裴玉质又激动又内疚。
“子熙,我亦心悦于你。”他将摊子收了,当即牵着素和熙的手,回了家去。
一踏入家中,他便直截了当地问道:“素和公子不恨我么?我明明强迫了素和公子。”
“我不恨你,我很是心疼你,可否容我查看你的伤势?”素和熙抬手去解裴玉质的衣衫。
裴玉质颔了颔首,任凭素和熙查看他的伤势。
素和熙巡睃着裴玉质,裴玉质一身的肌肤瞧来光洁如新,但左手的肌肤明显较其他肌肤娇嫩许多。
他低下首去,一面亲吻着裴玉质左手的肌肤,一面心若刀割地问道:“那片染血皮毛可是你从这左手剥下来的?”
裴玉质嗓音发软:“确如素和公子所言。我是否吓着素和公子了?我该当将那片皮毛所沾的血处理干净才是。”
“你的确吓着我了,但并非皮毛染血之故,而是你自残之故。”素和熙叹息着道,“其实我早已心悦于你,只是出于自卑,不敢承认罢了。归根结底,一切乃是我的过错,我更不该将你推给阿玥。是以,于我而言,那场云雨算不得?强迫。玉质,莫要再觉得?自己对不住我了。玉质……”
他猛地抬起首来:“我们白日宣淫可好?”
“嗯。”灼灼桃花于裴玉质遍体盛开?,使得他犹如一块上好的红玉。
素和熙将裴玉质打横抱起,一跛一跛地放到了床榻之上,又含着裴玉质的耳垂问道:“玉质,你捅了自己几刀?”
裴玉质茫然地道:“我忘记了。”
素和熙正色道:“勿要再自残了。”
“我本不想自残,我是因为原谅不了自己才自残的,素和……子熙,我……”裴玉质坦诚地道,“子熙,我对你怀有绮思,我极想与你云雨,那日才会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子熙一直口口声声地让我去寻觅良人,那日子熙不过是想将我推给你庶弟而已,并非大事。”
“对不住。”素和熙细细亲吻着裴玉质的侧颈,“玉质那样做亦是想向我证明玉质当真心悦于我,我与玉质云雨算不得?糟蹋吧?”
裴玉质颔了颔首:“这确是其中的一个原因,但最?大的原因是我想与子熙云雨。”
素和熙对于床笫之事一窍不通,将裴玉质的肌肤好生?亲吻了一遍后,才凝视着裴玉质道:“是否有能让你不受伤的法子?那日,你流了那样多的鲜血,很疼吧?”
裴玉质定了定神,方才答道:“疼,但无妨,且早已痊愈了。”
素和熙低下首去,亲了亲裴玉质的唇瓣:“玉质,我不愿见你受伤。”
“并非那么做,我便定会受伤。”裴玉质在上个世界之时,从未于此事中受过伤,他想了想,忍着羞耻捉了素和熙的右手食指。
素和熙见状,甚为不解地道:“你为何这般做?”
裴玉质答道:“这般做,我便不会受伤了。”
素和熙不信:“玉质,你切勿哄骗于我。”
“我并未哄骗于你,你一试便知。”接着是中指,无名指,直到这时,裴玉质才催促道,“快些。”
素和熙将信将疑,良久,事实证明裴玉质所言非虚。
裴玉质圈着素和熙的后颈,与素和熙接吻。
接吻间,他尝到了久违的滋味。
眼前的子熙,终于是他的子熙了。
他不必再恐惧须得?眼睁睁地看着子熙成婚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