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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第 113 章(1 / 2)


“你们二人?可以了!”

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赵若歆抬起头,看?见楚席轩正满脸愠怒地看?着他们,一?副被欺骗与背叛的心痛表情?。

“叔叔和侄儿媳妇搞在一?起,你二人?怎可如此罔顾伦理?”

“伦理?”煜王爷挑眉,悠闲道:“若是本王没有记错,你与歆儿不过是儿时定过亲的疏远关系?”

“疏远关系?”楚席轩气笑了,咬牙切齿道:“我与她定亲十三载有余,只差临门一?脚就迈进大?婚行列,虽是未婚夫妻,可之间情?义笃似白首伉俪。全天下人?都知道她是我楚席轩青梅竹马的未过门妻子,煜王叔如今跟我说这是疏远关系?”

“本王只知她待字闺中,未曾婚嫁。”楚韶曜沉声说。

“天下女子何其之多?,煜王叔就非要强抢侄儿的女人?么?”楚席轩勃然大?怒。

“天下女子再多?,本王也只钟情?赵若歆一?人?。”楚韶曜面容平静。

“煜王叔,你莫要仗着父皇的宠爱胡作非为!”楚席轩出?言讥讽。

楚韶曜挑眉,闲闲道:“应是三侄儿你,莫要仗着你父亲的爱护而狂妄自悖才是。”

见着楚韶曜这般镇定自若,楚席轩愈发怒不可遏,他愤怒质地指着楚韶曜鼻尖,质问道:“煜王叔这般目无纲常,是打定主意要和侄儿争了?强抢侄儿媳妇,你就不怕遭报应么?”

“够了!”赵若歆喝止道,“三殿下,臣女早已与你退亲,如今和你并无半点瓜葛。还望你自身注重纲常涵养,平日?里多?多?自省自悟,莫要胡乱来攀扯煜王爷!”

“你这就护着了?你竟在我面前护着他?”楚席轩冷笑,神?情?痛楚,骤然愤愤不平地指着楚韶曜道:“说我不注重纲常涵养,你知道他又有多?高?贵么?他不过是个?见不得人?的——”

“砰!”

沉重剧烈的闷响。

楚席轩被楚韶曜一?脚踹飞,重重地飞出?屋外,砸在祠堂院子里的老柳树上。他摔落在地身形狼狈,嘴角也沁出?了淤血。

“本王最近是对你们这些小辈太过仁慈了。”

楚韶曜狭长黑眸里流露出?毒蛇一?般阴鸷狠厉的光。他走到摔倒在地的楚席轩面前,缓缓地蹲下身子,握着短剑用冰冷尖锐的刀锋,细细摩挲楚席轩脖颈间的动脉,捻出?点点鲜红温热的血珠。

“煜、煜王叔?”楚席轩哆嗦着身子,唤了一?声。

“不要以为本王不忍杀你。”楚韶曜说,看?向楚席轩的眼神?冰冷得像在看?着一?个?死人?,声音缥缈似是地狱里飘荡着的冷风,让人?听?了汗毛颤栗:“对本王而言,你和那些阿猫阿狗并无区别。”

他转动着短剑在楚席轩脖颈处来回打旋,刀锋稍一?用力,就要去挑动那道青红突起的脆弱动脉。

“芍药!”

赵若歆在身后扯了扯楚韶曜的衣角,及时将他从?暴虐嗜杀的风暴中拽了出?来。

楚韶曜回头看?了一?眼赵若歆,满脸残酷阴翳的表情?瞬间烟消云散。

他收回短剑,拿绢帕细细擦拭掉上面沾染的血渍,朝楚席轩嗤笑了一?句:“滚。”

魂飞魄散的楚席轩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远了。

赵若歆望着形容狼狈的前未婚夫,心绪复杂。

她没想到自己如今见着依恋了十三年的席轩哥哥,竟然内心如此平静,生不出?一?丁点的同情?或是好感。见着楚席轩与楚韶曜争锋对峙,她也第一?反应是想要维护分明占据上风的楚韶曜,叱骂与自己自幼便交好的青梅竹马楚席轩。

真不知道是她自己天性凉薄,还是楚韶曜这个?人?擅长蛊惑人?心。

“歆歆,你刚刚唤本王名字了。”楚韶曜回头,谄媚讨好地望着赵若歆,就差没在腰椎骨上插一?根毛茸茸的尾巴来大?幅度摇摆:“你唤本王韶曜了,本王很是满意。不过,”他面露迟疑,商量道:“你光叫韶曜两个?字,容易让人?误会成你在叫着一?朵羞答答的娇花儿,不如你还是唤本王叫曜哥哥吧?或者?曜儿哥哥也行。”

“我看?我应该唤你叫狗芍药儿!”

赵若歆掉头就走,回到祠堂屋子里去。

“那还是把后添上的两个?字去掉好了,”楚韶曜寸步不离地跟在后面,“只唤本王韶曜就好。”见赵若歆不理睬他,又讨价还价道:“那去掉一?个?字也行,只唤本王韶曜儿就好。”

赵若歆懒得搭理他,径直去找自己的琉璃灯笼。

剩着楚韶曜在后面嘀嘀咕咕:“狗韶曜儿就狗韶曜儿吧,四舍五入就是够韶曜尔,追韶曜尔。这证明胖丫头时时刻刻在心底想着要够本王,要触碰本王,是她想要向本王靠近的证明。”

赵若歆听?见他的嘀咕,简直又气又笑。

她拎起琉璃灯笼,转身问楚韶曜道:“王爷是怎么过来的?”

“你家府里的仆役不敢拦本王,你大?伯府上的仆役就更?不敢拦本王了。无人?拦阻,本王就过来找你了。”楚韶曜顾左右而言他。

“王爷知道我不是说得这个?。”赵若歆说。

“就是突然很思念你,于是就过来看?看?。”楚韶曜说。

“下午刚见过,晚上就开始思念,然后大?半夜地翻1墙头跑过来么?”赵若歆好笑。楚席轩来的时候尚有仆役回禀,而楚韶曜过来,却没有一?个?仆役事先禀告于她,且楚韶曜的鞋底还沾着青苔和藤萝叶子。

这摆明了,煜王爷不似楚席轩那般是走着正门通禀进来,而是抄着近路翻1墙头而来。

他这么火急火燎的赶过来,令刚得知亡母死因?的她,措手不及。

方才有着楚席轩在场,赵若歆下意识地就去维护了楚韶曜。在楚韶曜刻意向楚席轩宣誓主权时,她也不由自主地去主动配合。当着楚席轩的面,两个?人?不自觉的就萦绕起甜蜜氛围,向楚席轩这个?外人?洒足了狗粮。

然而当楚席轩离去,此刻只余下她和楚韶曜两个?人?时,陈侯夫人?讲述的亡母去世内情?便又冒了出?来。

赵若歆内心混乱,不知道自己此刻该以何种?态度来面对楚韶曜,面对这个?刚刚确定关系的恋人?。

沉默中,楚韶曜忽得抬头,认真地注视着赵若歆的眼睛,如同金玉击石般清冽的嗓音里,浅浅隐着不易察觉的委屈:

“赵若歆,你说过你愿意的。”

赵若歆右手笼在宽阔的素罗水袖里,那里藏着她从?烛火下救下的虞柔手谏。数个?时辰前,陈侯夫人?那句楚姓男子皆是她仇人?的话语,仍然历历在耳边回响。在亡母深恨皇室宗亲的前提下,赵若歆的确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嫁与大?晋煜王。

她没有立刻回答,她知道自己犹豫了。

楚韶曜墨染的瞳仁黯淡了些,他叹口气,接过赵若歆左手中的琉璃灯笼:“本王来提灯吧。你不是个?左撇子,可自本王进入院子起,你都一?直只用左手,右手始终掩在袖子里。歆儿的右手是伤到了吗?”

“没有。”赵若歆下意识将右手往后缩了缩。

“你时常叮嘱本王要爱惜身子,说本王的身体发肤有一?半儿都是归于歆儿你的,不可擅自损坏。怎么到你自己这里,就可以随意糟践自己的身子了么?”楚韶曜不悦地蹙眉,语调也恢复了赵若歆熟悉的家长说教口吻。

“我没有糟践。”赵若歆反驳。

“手伸出?来给我看?看?。”楚韶曜沉声说。

赵若歆的嘴唇不服气地动了动,到底还是轻轻将右手从?袖子里伸了出?来。

宽阔的素罗广袖落下,从?袖口绣着几朵的绯红芍药里伸出?了雪白的一?段手腕,水葱一?样细腻鲜嫩的手指上,燎着老大?一?个?水泡,看?起来触目惊心。

“这是怎么回事!”楚韶曜愠怒。

赵若歆慌忙缩回手指,吐了吐舌头。

“是他弄伤你的么?”楚韶曜眼神?如刀地扫向睡在地上的赵鸿德。

“不是。”赵若歆摇头,想要将燎着水泡的素手藏到身后:“是我自己不小心烫伤的。”

楚韶曜逮住她想要藏起的手,举着水泡放在唇边呵气,嘴里还在不满地说教:“怎么这般不小心?”

他低着头,凑着昏黄的烛火仔细地看?着赵若歆手上的水泡,轻轻缓缓地吹着气,温柔地将水泡上覆着的倒刺挑出?。

离得近,赵若歆可以嗅到他身上好闻的清逸梨花香。

这香味清冽如云,不细闻的话幽若无味,可沾在衣襟上却不绝如缕而又历久弥香,在棠梨的馥郁甜香里,平添着几分洁净霜雪的味道。

这是她附在他的腿儿上时,指挥着煜王府的仆役们调配而来,是她最喜爱的一?款香。

那时她在楚韶曜面前还自称是天上的神?仙,见楚韶曜买回了成堆的香料,就一?时兴起地央着楚韶曜陪她调香。试了许多?张方子,才最终调配出?这么一?款清冽幽馥的梨花香。

既有皎皎霜雪的清淡,又有繁花极致的荼蘼。

她当时附在腿儿上笑言,说以她神?仙的名义担保。只要他煜王爷日?后用了这香,便是再冰冷绝情?的姑娘,也要为他清新馥雅的煜王爷陶醉。

昔时的戏谑笑言,他们谁也没有放在心上。可如今赵若歆自己闻见这清幽的梨花香,竟感觉自己似是不胜酒力地有些晕眩了。

这是她头一?回直面他人?对自己细致入微的体贴与关怀,当中蕴含的浓烈爱意漫得几乎要溢出?来。尤其是这个?人?,还是楚韶曜。

然而,

“你母亲若是在世,定然不会同意你和楚姓男子结亲。”

赵若歆低头,从?楚韶曜的手中收回自己被握住的右手,不自在地微微蹙眉。

“歆儿。”

她没有能够把自己的右手收回来。

楚韶曜拽着她的手,忽而用力将她揽到了怀里,附身投下一?片柔和的剪影。他紧紧抱着赵若歆,头深深地埋在赵若歆的肩膀上,墨染的眸子里绞着沉重的悲哀与痛楚,神?情?苍茫又充满乞求:“不要离开本王。”

赵若歆闭了闭眼,眼底划过无限纠结与纷乱。再睁眼时,她的眼底已经一?片清明。

“好。”

她抬起手,温柔地抚上楚韶曜的面庞。

而后用力扯着楚韶曜的脸颊骂道:“谁允你随便抱我的?”

“疼,疼!”

楚韶曜耳尖红得滴血,佚丽白皙的面庞上也闪过两朵可疑的红云。他被赵若歆捏着脸,不满地抱怨道:“你下手轻点儿,好疼的!”

“你当初拿着火钳烫自己腿的时候,怎么不嫌疼?”赵若歆没好气地说。酷爱自虐的变态煜王,阴晴不定、嗜血残酷,竟也会知道疼?

“当初本王双腿没有知觉,所以感受不到疼。”楚韶曜恬不知耻地说,还不忘表功道:“歆儿放心,本王再也不会那火钳去烫自己的腿了。那等自残自虐的变态小人?,本王向来都羞与他们为伍的!”

赵若歆翻了个?白眼儿。

她伸手去推楚韶曜:“王爷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先放开臣女?”她指了指地上醉得不省人?事的赵鸿德,“臣女的父亲还在这里,王爷不觉得自己此刻的举动多?有不妥么?”

“觉得。”楚韶曜说,朝昏睡过去的赵鸿德瞥了一?眼,继续将头埋在赵若歆的肩上摩挲:“但这是本王第一?次拥抱自己心爱的女子。便是不妥,本王也要一?次的抱够本了再说。”

赵若歆:……

歪缠了好一?会儿,才将黏人?的煜王爷给掰开。

赵若歆唤了府中仆役,将烂醉沉睡的赵鸿德给搬回翰林赵府的卧房。她自己在星辉下与楚韶曜告辞。

“如果你身边的人?都不同意你与本王在一?起,你会怎么做?”

辞别前,楚韶曜问她。

“王爷。”赵若歆笑起来,娇美白皙的面庞在清辉下瑰丽又明艳,“就算世间之人?全都怨你、妒你、咒你,但臣女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对臣女而言,您这位大?晋残酷暴戾的煜王爷,始终都是——”

“狗芍药儿。”

“歆儿。”楚韶曜笑起来,眉目疏朗、眸若寒星,如玉面庞上满是肆意风流的欢愉与胜意,他低声轻笑道:“你果然是本王辉映灵魂的半身,魂牵梦萦的仙女。”

赵若歆脸红起来,感觉自己被楚韶曜拿肉麻兮兮的词语夸得怪不好意思。

而后就听?见了楚韶曜的下一?句:

“——是本王朝思暮想的胖丫头。”

赵若歆:……

胖!丫!头!

赵若歆板下脸来,谁来告诉她,为什么狗芍药会称呼她为胖丫头?

就是废腿的称呼也比胖丫头好听?吧?

哪个?女孩子喜欢被人?说成是胖的啊,又遑论她一?点、根本、完全都不胖。她身姿窈窕婀娜着呢!

赵若歆捋起袖子,想要胖揍一?番这朵不识好歹的芍药花儿,让他感受一?下胖丫头的威力。然而大?晋煜王颇有眼色,在抛出?这句话之后,就立马翻过墙头跑远了。

远远地,赵若歆就只能听?见墙头对面栾肃的一?声抱怨:

“王爷,您下回能不能走一?走赵府的正门?”

赵若歆:……

赵若歆垂下眼睑,并没有立即返回自己的小院。而是回到祠堂,在明灭昏黄的烛火下,重新拿出?了木匣里的亡母遗书。

父亲赵鸿德在倒地昏睡前,曾嘟囔说这封遗书不全是出?自母亲虞柔之手。

若果真如此,那么当中写就的内容就很耐人?寻味了。

赵若歆揉搓着陈旧暗黄的纸张,将信笺举过头顶细细观摩。这封书信墨水浅淡,纸张陈旧,拆封时火漆明蜡一?类的封条也都俱在。

赵若歆从?纸张墨水上难以分辨出?遗书的真假,只得将书信重新展开,逐字逐句地细细观摩和阅读。

依着父亲赵鸿德方才一?口道出?这封书信内容不全真的说法,这封书信应该是部?分笔迹有所细微不同,当是有人?冒充了她母亲虞柔的字迹,篡改了其中的内容。

然而任赵若歆逐字逐句地抠破了眼睛,她也无法看?出?这封信在字迹上有所差别。整封遗书就是浑然一?体,完全不似出?自二人?之手。

赵若歆颠来倒去地看?着这封亡母手谏,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许是赵鸿德压根就没有说过这封书信不全是虞柔写就的话,亦或就是喝醉酒的赵鸿德糊涂了,刚才只是他在胡言乱语。

她困惑地抬起头,看?向祠堂里高?悬着的亡母画像,轻声问道:“母亲,这封手谏真得是您亲笔写就么?”

微风吹过,画像上的虞柔轻柔浅淡的笑着,没有回答自己女儿的话。

差不多?同时,甫一?回到煜王府的楚韶曜,手边便降落了一?只筋疲力尽的灰鸽。

楚韶曜取了青豆喂过鸽子,展开绑在鸽子腿上的竹筒纸条,上面用密语写着:“邓州洪涝,尸浮千里,死者?数以万计,隐有瘟疫之兆。官员瞒而不报,私加赋税以备陛下生辰之贺。”

楚韶曜看?着这行字,冷漠地将纸条焚烧殆尽。

百姓的死活与他无关,他从?来都不是自找麻烦的良善之辈。当年会去拼尽全力对抗魏军,不过是一?时兴起,更?多?也是为了收拢父皇留下的军权。几年过去,漫天的辱骂和诅咒污名,早就消磨了心中微薄的匡扶济世之念。

况且邓州儒林盛行、墨客最骚,乃是攻讦他最凶很的州府。

邓州的文人?一?度联名上书,请求皇帝收回他的封号,说他配不上耀眼光明的煜字。

这些愚蠢无知的邓州人?,死绝了拉倒。

在楚席轩和楚韶曜相继离开长房詹事赵府的深夜,翰林赵府的假山从?里,百无聊赖地蹲着狂打哈欠的楚席仇。

楚席仇一?肚子的苦水与憋屈。

他打听?到赵府嫡女今日?及笄,想要趁着今夜来给赵府嫡女说一?声恭贺。

楚席仇在京畿拖了这么久,制造了无数次和赵府嫡女偶遇艳遇的机会,期盼着能尽早发展一?段情?谊,而后抓紧时间的私定终身、秘密大?婚、三年抱俩、人?生理想。

可偏偏他每次遇到正主时,总有意外发生。

不是突然被其他人?闯入打扰,就是那赵府嫡女动不动骤然昏倒。

一?而再、再而三地如此,楚席仇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和赵府嫡女天生相克了。甚至开始有点怀疑赵府嫡女是不是得了绝症,已经病入膏肓快要不省人?事了。

若不是他见着赵府嫡女就心生亲切,心底总有一?种?念头告诉他说,这就是世间最美好最善良最能干的女子,娶了她以后他楚席仇必定事半功倍、飞黄腾达,轻而易举就可以走上巅峰、实?现理想。他早就想放弃对赵府嫡女的追求了。

许是因?为赵府嫡女前世替他楚席仇收了棺,还当众赞他是个?枭雄,必定会厚葬他这个?反王。

今生他一?见着赵府嫡女,便心生浓浓好感。

就只想着,这等美好女子,合该配上天下最痴心的男人?,合该拥有天下最珍贵的一?切。

他楚席仇,发自内心地想要给予赵府嫡女尊重与幸福。

可实?在是太难了。

这位赵府嫡女,当真好难追。

他滞留京畿这么多?月,智计百出?,连兵法都用上了,也还是一?筹莫展。他甚至怀疑,赵府嫡女心底究竟记不记得他楚席仇这号人?物。

真得,太难了。

就跟中邪似的相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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