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覃说话速度很慢,常常有停顿,声音呕哑嘲哳。
林苏再三请求,徐覃坚决不受。
林苏无奈,找借口出去了一趟,等回来的时候又恢复了笑容,带着徐覃回到了县南。
芒草巷,徐覃看着自己的房子,无言许久。
只见这房子塌了一角,屋顶的茅草都下滑到了地上,露出空空荡荡的里屋,木头交错倒在一起,已经彻底不能住人了。
“昨晚下了一场大雨,又有大风,没想到居然把徐兄房子给吹塌了。”林苏愧疚地说,“都是我的错,定然是我昨日敲打太用力,把门敲破了不说,又损害了房屋的墙体,才会使徐兄的屋子在昨晚倒塌。徐兄放心,我一定会把房子修好的。”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要委屈徐兄与我同住了。”林苏的眼睛里闪过狡黠的笑意。
徐覃无言以对。
林苏不由分说地拉着徐覃走人了。
笑话,徐覃那房子阴冷潮湿,哪里适合一个刚刚病愈的人住?恐怕徐覃刚住进去就又要生病了。
修缮是会修缮的,不过修缮的时间完全可以延迟得久一点嘛。
自从林苏写话本得了稿费后,就往家里添了许多家具,南房屋顶上的破洞更是早就修好了,又重新修补了墙面,换了青瓦,上了新漆。林苏还种了一些花草,他窗外的芭蕉就是新移植的,林苏也算个文人,总想体会体会“窗前谁种芭蕉树,阴满中庭”的感觉。
整个院子一扫衰败之气,变得欣欣向荣。
林苏家的东厢房一直都空置着,稍稍休整就能住人。
徐覃的行李没有很多,几乎是空手入住的。
安置后,林苏还请了帮佣,给他们每天做饭。
黄昏已至,林苏心情愉快地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手里拿着一碗米,轻轻撒在地上,看着鸟儿竞相啄食。
甚至有调皮的鸟儿追着林苏的手,林苏微笑着任其叼走手心的米粒。
院子里的鸟儿们种类各异,但大都圆滚滚的、憨态可掬,一个个活泼极了,也不枉费林苏这一个多月来的喂食。
想到一个月后徐覃说不定也会变成这副圆滚滚的样子,林苏就忍不住笑意。
说徐覃,徐覃就到。
只见徐覃拿着本书,从书房里走出来。
他走到林苏面前,院子里的鸟儿受到了惊吓,纷纷四处逃散。
“徐兄?”
徐覃依旧用刘海遮住了半张脸,林苏看不清他的神色。
只听见他说:
“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开始温习了。”
嗯?
嗯!!!
Σ(っ°Д°;)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