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剥开来,只余一件心衣,她被迫趴在衾被上时,萧瑶才知?道慌了。
“昭昭可要专心些学?。”季昀低软的嗓音带着得逞的笑意。
说?话间,沾了蜜水的软毫已轻轻落在萧瑶脊背上,软软的,痒痒的。
明明紧张到极致,萧瑶的五感却骤然放大,鼻尖萦绕着蜜水的甜香,她清晰捕捉到,他在她背上游走的每一笔。
待季昀收了笔,俯身过来,凑在她耳畔轻问:“昭昭可识得是?何字?”
“昀。”萧瑶嗓音轻软,不自觉地带着颤意。
季昀低笑一声,将?萧瑶抱坐起来,重新沾了蜜水的软毫塞入她手中,他摊开掌心道:“试试看,可学?会了?”
方才只顾着辨认是?什么字,她哪里记得住是?如何运笔的?萧瑶细瘦的肩膀瑟缩了一下,想起先前逞能说?的话,只得硬着头皮写。
可他??般凝着她,萧瑶手腕打着颤,连笔都拿不稳,如何写得好?
不止??一次,连着三次,她都没写好。
萧瑶红着脸,暗暗咬着唇,莫名的羞耻感在心口潜滋暗长。
不知?是?为??种习字方式羞耻,还是?为屡屡学?不会而羞耻,她甚至羞于同季昀对视。
“昭昭如此不专心,看来是?臣教得不得法,须得换个法子了。”季昀轻叹一句。
手中盛着蜜水的茶盏轻轻落在小几上,细小的声响却惊得萧瑶心神一震。
什么换个法子,他定是?想到了什么新招数来折腾她。
正思量着,软毫笔又落在脊背上,凉浸浸,黏腻腻。
炭盆中烧得火红的银炭哔剥一声,内室里暖融融的,萧瑶却被突如其来的一点点凉意惊得一颤。
她双肘撑在柔暖衾被上,回眸望去,只见季昀手中攥着小小蜜罐,正收回软毫笔,将?笔尖探入蜜罐中,舔了些许蜜糖。
蜜糖香甜粘稠,被软毫笔拉出长长软软的细丝,落在她脊背上,丝丝凉意往肌肤里钻。
季昀一笔一划,重新写下一个昀字,俯身道:“??次教两遍,昭昭可得用心些学?。”
言罢,温热舌尖沿着运笔的走向,一点一点将?蜜糖细细吃尽,连同不小心落在她背上的细丝一起。
萧瑶身子瑟缩着,足尖赧然蜷起,耳尖殷红欲滴。
终于学?会??个字,萧瑶连握笔的力气也没了,晚膳还是?季昀一口一口喂她吃下的。
她着实不是?个好学?生?,他却是?个极有耐心的好夫子。
昀??个字,她应是?一世也忘不掉的。
夜深人静,窗棂外的美人靠上,已积了一层薄薄的雪。
萧瑶小脸红红的,睡得正熟,却是?双臂环抱的羞赧姿态。
深深凝了她一眼,季昀在她眉心轻轻印下一吻,旋即起身。
“十五。”季昀沉声唤了一声。
只一瞬,十五恭敬侍立殿中,冲季昀行?礼:“殿下。”
所有影卫被统领召去,要求他们守护季皇夫,如同守护陛下一样,当?时十五还以为是?萧瑶的吩咐。
后来才知?,是?太?后娘娘下的暗旨,季皇夫实则是?文帝萧珵一母同胞的兄弟,二皇子殿下。
“今日?,去慈宁宫发生?了何事?”季昀手执朱笔,往屏风里扫了一眼。
她扑进他怀中,主动环住他,他有多欣喜,可她满脸的泪痕,倏而将?那些欣喜化成加倍的心痛。
“国师大人。”十五顿了顿,非议国师实在需要莫大的勇气,即便她身为影卫。
可她终究咬咬牙,说?出口:“国师大人说?喜欢陛下,让陛下不要喜欢其他任何人,陛下许是?吓着了。”
“嗬。”季昀轻笑一声,眸色却是?森冷的,“下去吧。”
凝着案头精致的琉璃宫灯,季昀将?朱笔在指尖转了转,真是?让人不高兴呢。
国师啊,动起来似乎有些难,那便先除掉另一个,先解解恨吧。
季昀摊开一道空白圣旨,以萧瑶的笔迹拟了一道旨意,亲手盖了印,着影卫悄悄送出宫去。
“不要喜欢其他任何人,嗬,我都不敢??般强求,他倒是?心大得很。”季昀将?身子烘热了些,方才合衣躺在她身侧,轻声叹道。
翌日?,雪停了,日?光将?薄薄积雪晒软了,晒化了,清凉雪水淅沥沥顺着宫檐流入沟渠。
散朝后,萧瑶回紫宸宫换下朝服,重新更衣,便令人将?折子送去坤羽宫,她自去慈宁宫请安。
步辇路过昨日?国师离去的地方,萧瑶神色微怔。
只一瞬,听到半夏说?起季昀几时离开的紫宸宫,萧瑶的思绪又被昨夜季昀留下的记忆霸道地占据,再?无暇去想国师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两更居然提前的,我都要佩服自己的勤奋了!(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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