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矮子满是泪痕的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用力点了点头。
“对了,”吴消寞说,“癞蛤/蟆有没有跟你说让他送信的人长什么样子?”
小矮子想了想:“说过,干爹说,那可是个真真正正的活菩萨,因为——”
话还没说完,突然只听“刷刷”两声,一簇密密麻麻的针雨向吴消寞他们射来。
吴消寞一个翻身,抽出骨笛横扫一面,银针叮叮落地。
同时花弋翱拍案而起,一招凌空展翅,朝着银针飞来的方向飞去。
“小心!”小矮子指着吴消寞身后大喊。
吴消寞转过身,只见三根从天而降的银针直冲着他的眼睛飞来,吴消寞只好迅速偏身,银针“嗖”的飞过,堪堪穿过耳边。
“不好!”吴消寞心头一紧。
回过头,只见那三根银针已直直地插在了小矮子的脖子上。
吴消寞赶紧封住他身上的几处大穴,但为时已晚,小矮子的嘴唇已经全部变得紫黑。
好快的毒!好狠的心!
花弋翱这时也飞了回来,看到吴消寞怀里的小矮子问:“怎么回事?”
吴消寞摇摇头:“死了。”
花弋翱攥紧了拳头。
“看到凶手了吗”
“没有。”
吴消寞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我们中计了!”
——这下世上再也没有人知道活菩萨到底是谁了。
2.
夕阳将落。
吴消寞和花弋翱漫无目的地走在草色青青的河畔上。河里的水依旧冰凉。
花弋翱问:“你觉得活菩萨会是谁呢?”
吴消寞说:“我不知道。”
微微的风挠过两个人的脸颊和头发,花弋翱突然道:“对了,你还没告诉我到底偷了什么?”
吴消寞看着天边的云彩,说:“你想想,一个女人身上最难得的宝贝是什么?”
花弋翱想了想,说:“我想不出来。”
“是心。”吴消寞说,“一个女人可以把她的身体交出来,但却很难把心掏给你。”
“可是我并没有偷走她们的心。”
“但她们却心甘情愿服侍你一个又脏又臭的乞丐。”吴消寞有些嫉妒地说道。
花弋翱愣了愣,哈哈大笑起来:“吴消寞,你真是个十足的大傻蛋!”
吴消寞疑惑地看着他。
花弋翱笑了一会儿才继续说:“我只是让她们帮我抓身上的跳蚤,一个跳蚤——十两银子。她们当然心甘情愿了!”
吴消寞突然感觉自己身上痒了起来,仿佛有一家子跳蚤在乱窜,在咬。
花弋翱止笑正色道:“吴消寞,你说了假话,按照约定,我要把你的弦鹤骨笛敲成八段!”
吴消寞把笛子递过去。
花弋翱接过笛子又说:“但我现在不想敲你的笛子了。”
吴消寞问:“为什么?”
“因为我现在高兴。”
吴消寞终于又笑了。花弋翱也笑了。
在苦闷的时候笑一笑总能让人轻松许多。
“明天你有什么打算?”
吴消寞深吸一口气,说:“我想去庙里拜拜菩萨。”
“拜菩萨?”花弋翱疑惑道。
“不错。”吴消寞说,“既然找不着那活菩萨,就只好去看看庙里的泥菩萨散散心咯!”
夜幕已经降临。今晚却没有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