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副将立刻前去,可是哪里能问出个所以然来。
不多会儿,崔晋庭一身银甲,披着一件猩红的披风,带着一队精干的铁骑,像风一样狂卷而来。在阮奉之面前戈然而止。
“咦,这不是阮大人吗?”崔晋庭那轻佻的口气,简直集京都纨绔之作死精华,让阮奉之一听就想杀人。
阮奉之皱眉,用袖子掩住鼻子想挡住铺面而来的尘土,但又觉得这么做太没有气魄了,立刻放下了手臂,“你来做什么?”
崔晋庭端坐在高头大马之上,望着近在咫尺的陈州城,“我来做什么?哈哈~”好像阮奉之问了什么特别可笑的问题一样。
后面紧跟着他的侍卫们也哈哈大笑了起来。他们一开口笑,连已经抵达的黑甲武士们都开始笑。
阮奉之被笑得莫名其妙,继而生出了羞恼,“你们笑什么?”
崔晋庭懒洋洋地抬抬手,所有笑声戛然而止。
这么大的动静,吸引了阮奉之麾下所有的人。
崔晋庭中气十足地调侃道,“我大老远的来,不就是给阮大人帮忙吗?您来了这么久,要兵有兵,要粮有粮,却对个小小的陈州城久攻不下。啧啧,我看着都替你心急。”
阮奉之知道他十分难缠,“你心急也没用。没有兵部的指令,谁允许你离开汝州,私自前来陈州的?你可知道这是什么罪名?待我班师回朝,我必然要向朝廷禀明你的罪行。”
崔晋庭空出一只手来,掏了掏耳朵。“啊呀,我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了,怎么尽听到些大梦未醒的胡话呢?”
侍卫们又笑了起来。
“来人!”崔晋庭突然暴喝了一声,“宣旨!”
立刻有人策马上前,一手抓着一道圣旨高高地举在空中。
阮奉之暗恨崔晋庭实在是刁钻狡猾,连这等便宜都不放过。可他也没办法,只能朝着圣旨跪了下来,他后面的兵将幕僚也跟着乱糟糟地跪倒。
黑甲侍卫高声宣读,“……指挥使崔晋庭有便宜行事之权……钦此。”说完,将圣旨转向阮奉之,让他看个明白。
阮奉之都不知道是该去恨崔晋庭还是该去恨官家又摆了阮家一道。
“崔晋庭,此事不合规矩。”
崔晋庭懒洋洋的笑脸一收,“你们阮家行事,还知道规矩?莫以为兵部那几条狗吃你家狗盆里的残渣,跟在你身后朝我汪汪,我就怕了他们。圣旨在此,你遵不遵吧?”
阮奉之牙关咯吱作响,好半天,冷笑道,“崔晋庭,今日我才知道,原来你居然也是这种抢功劳、摘桃子的人。”
崔晋庭在马背上笑得前仰后合,“阮家二少爷,居然敢说我抢功劳、摘桃子!阮家二少爷,要不要我在这阵前替你数一数,你那英勇善战的名声都是怎么来的?我若说了一句假话,你尽管去御前告我。”
阮奉之终于忍不住骂道,“我们在前面冲锋陷阵,你此时来,还说不是抢功的吗?”
崔晋庭冷笑,“你也得有功劳让我抢啊?天天往朝廷奏报杀敌多少。我看这城外倒下的,好像都是你带来的人吧。阮少爷,我真的是一片好心。我生怕你无功可立,回头把心思动到你带来的兵卒身上。”
“你胡说八道!”
“好好好,就算我胡说八道。现在这陈州城就在面前,你硬攻不下,招安不成。你有何良策倒是使出来啊!我不介意替你写请功的折子。”
阮奉之硬着头皮,“再给我半个月的时间。陈州我一定拿下!”
崔晋庭怪声道,“阮少爷,半个月太短了吧。要不要我们再多给你一个月?再过一个月的时间,这陈州城里的人自然就饿死了,哪里还需要你费那么大的功夫。”
“你!”
崔晋庭嗤笑,“您可真是家大业大,做事不顾惜人命,也不顾惜金钱。还过半个月,你知道你带来的兵将每日粮草花销多少?你让兵部扣了我的粮草,是不是准备饿死陈州百姓的同事,还把我的将士们都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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