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行字旁还有个红色的印章,上书四字——木念善印。
“木念善是我木氏先祖。”
木子羲轻轻摩挲着那一行字,低声呢喃,“祁元十三年……”
“木氏族录中有记载,祁元十三年天灾险至,是国师大人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化解天灾,此后却行踪不明,”村长说到这里语气中不自觉染上了怒意,“也不知那国君怎么想的,竟命人毁去了所有有关国师大人的史书记载!世人只知祝祠殿的柳祯大人,若不是我族先人临终前留下族录,我木氏一族还不知在柳祯之上有位国师大人!”
“天灾?”
村长正义愤填膺,猛一听木子羲这话,忙刹住了车,诧异道:“国师大人不记得了?”
木子羲摇头道:“我醒来后,许多事都不记得了。”
村长瞪大眼,神情由震惊到恍然,又由恍然转成痛心,一时间可谓是五彩纷呈,最后仿佛释然一般松口气道:“不记得也好,不记得也好。”
“你怎的确定我就是你口中的国师?就凭这幅画?”
“画只是其一,”村长说着又从匣子里取出另一个卷轴在木子羲眼前展开,“真正让我确定的是国师大人的随身玉佩,当年先祖怕后人见国师而不识,不仅留下了国师大人的画像,还有象征国师大人身份的玉佩之像,我木氏一族将这两幅画代代相传,只传族长不传旁人。为的便是遇上国师之时,能向国师说一句,我木氏一族没有辜负国师大人的嘱托。因此,即便您不是国师大人本人,也必定是他的传人。”
“国师的嘱托是否就是你族如今守护之物?”
“是!”村长应到,没等木子羲开口,他又继续道,“我知道国师大人是有真本事的人,无论您是国师本人还是他的后人,既然您已经没了过往记忆,这些东西不知也罢。我族祖训,若国师大人忘却前尘,我族后辈不可往事重提。”
木子羲一时间被堵得哑口无言,凑巧碰上个知道自己身份的,还以为能了解了解自己的过往,没想到败在一句祖训上。
村长将两幅卷轴收好装进木匣子里然后归至原处,领着木子羲出了密室。
“国……木先生,有个问题还需您解惑。”
“请讲。”
“前不久我小儿子告诉我他们考古队在北城邙山附近发掘出一座地下墓陵,墓陵中只放了一具冰棺,冰棺里的人尸身不腐,已有千年,可就在当晚,冰棺里的尸身不翼而飞,木先生,您……”
“是我。”木子羲应到,没有点明他就是那个‘尸身’还是他偷走了尸身。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村长一脸恍然,并没有因木子羲的话而吓到,更没有追问木子羲怎么会死而复生。
对村长来说,能成为国师的人必定不是凡人,木氏的族录中对国师的记载虽少,但里面记载的国师作为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不论木子羲是活了上千年还是死而复生,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况且木子羲于木氏一族有再造之恩,而他们木氏一族的存在就是为了守护,这是木氏一代代传承下来的祖训。
“木先生请放心,今日之事你知我知,我绝不会向第三人提起。至于您的身份证,我会立即着手为您办理,如今这年头,没有身份证寸步难行。”
“多谢。”
村长笑道:“能为木先生做事是我族荣幸,不知木先生现今在哪里落脚?若不嫌弃,我木氏一族……”
“不必,”木子羲拒绝道,“我在北城落脚,还有许多事需要查实。”
“好!好!木先生如果能尽快融入这个时代也是好事。”
木子羲不置可否,虽然村长不愿意多说,但他已经知道了他在任时的国号,回头用王松柏给他的手机查一查,应该也能查到点那段历史。
“不好了不好了——”
木子羲刚和村长走出祠堂,便听见了呼喊。木子羲和村长加快了脚步,远远便见着一名青年神色焦急地往祠堂的方向跑来。
“村长!村长不好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