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羲推开王文杰摸出两张空白的符纸,一左一右摊在两只掌心中,然后‘啪’地狠狠一拍,那动作犹如拍苍蝇一般,一旁的王文杰甚至还隐约听到了啪叽声。只见木子羲将两张叠放的符纸对折再对折,然后转向折成了三角形,紧接着又摸出一根红线,上下翻飞,沿着三角符的三个边各缠了三道,最后在正中打了个绳结,用拇指上残余的朱砂往绳结上狠狠一按,惨叫声方一响起又蓦地散去,与此同时整个车厢里湿冷的空气如潮水一般褪去,熄灭的灯光再次亮起,原先周师开的空调终于开始起作用,热风呼呼地吹,没一会儿就把车内人吹出了一头的热汗。
“热热热!老周你开这么大空调干啥,快关了关了!”
周师先是一愣,随即犹如大梦初醒一般弹跳起来,结果没注意自己还坐在车上,头顶狠狠地和车顶来了个亲密接触。周师捂着头手忙脚乱地关掉空调,又扭头看向车厢内的木子羲小心翼翼问:“大大师,没,没事了?”
“嗯。”木子羲应了一声,随手将手里的三角符扔进了背包里。
王文杰看了看木子羲,又看了看敞着口的背包,心道高人就是高人,能把这玩意儿当垃圾扔的估计也只有木子羲了。王文杰抹了把鼻血,诚恳道:“木大师,您是高人,之前是我有眼无珠,我在这里向您陪个不是,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无事。”木子羲拿起骨灰盒检查了一番,发现没有什么异常便将其放在了自己的座椅旁,也没有把上面的符纸撕下来。“走吧,离开这里。”
“哦,好。”周师系上安全带,余光瞥见依旧昏迷的吴师,又扭头问,“木大师,老吴他……”
“睡一觉便好,无甚大碍。”
“哦,好,好的。”周师关掉驾驶室的灯,见前方已经没有任何异常,这才发动了车子。虽然心里还是很害怕,但他更怕留在这里出别的事,好在车上有木子羲在,心里多少踏实了些。只是经过这一遭,以后他怕是都不敢开夜车了。
杨助理软手软脚地回到座位上,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家老板王松柏从头到尾都稳稳地坐在原处,期间也没有发出声音。杨助理正要感叹老板遇事沉着,偏头一看,却见王松柏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这哪里是遇事沉着,分明就是被吓懵了!
“老,老板?”杨助理小声喊了句,见王松柏没有反应,又拍了拍他的手背,“老板?”
“啊!啊啊啊啊——”王松柏猛地弹跳起来,又被安全带狠狠拉回到座椅上,脸色煞白煞白的,看来被吓得不轻。
一旁的杨助理也被王松柏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就连准备挂挡的周师也被吓得手下一抖,挂到了倒车档上。
杨助理见状忙细声安抚王松柏,心想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他刚才爬车门的动作一点也不怂。
木子羲指尖微弹,一粒朱砂正中王松柏眉心,叫声哑然而止,王松柏愣了愣,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目光触及到刚刚把座椅转过来、被鼻血眼泪糊了一脸的王文杰时,再次叫出了声。
“鬼啊啊啊啊啊啊!”
王文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