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时闭上眼睛，掐了个指诀，便有丝丝缕缕烟雾一样的气流顺着窗户蔓延进来，萦绕在灵芝周围。
约莫半个小时后，裴青时睁开眼，却发现灵芝几乎没有任何好转。
这地方灵气确实很足，但似乎对她没什么用。
是因为她现在变成凡人了，还是因为世界变了？
裴青时紧紧皱眉，却也想不出问题所在。她又试了几种修炼方法，都没用。
算了，想不出来就先睡觉，休息好了才有精神想问题。
她抬起手，又顿了下，指甲延伸出去，变成一把锋利的小刀，从灵芝上切下薄薄一小片。
收好那一片灵芝，裴青时挥挥手，藏起本体，缩进被窝，倒头就睡。
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脸上，苍白得像个假人。
农村人起得早，天边刚亮开一条线，村子里就慢慢热闹起来，炊烟四起，家家飘香。
裴青时是被饭菜香叫醒的。
她洗漱好出门，刚好看到秦舜端着一锅粥出来。
“你是猪吗？这么能睡？”秦舜一看到她就不爽，“真不知道季哥怎么还没把你开掉。”
裴青时自己偷懒了，也不跟他生气：“这话你该去问季哥啊。”
秦舜被噎得目瞪口呆，半晌道：“可真没见过如此厚颜之人。”
“一直端着锅不沉吗？”裴青时提醒他。
秦舜手一抖，差点把锅摔了，愤愤进了餐厅。
裴青时倒也不是真想被季西池开除，所以吃饭的时候，积极地给自己找了点事做：“季哥，昨天隔壁送了我们菜和鱼，我们是不是该回一份礼？到底是邻居，以后生活中肯定需要来往。”
季西池家位置比较偏，在村尾，只有于雪一家邻居。
“还真把自己当外交官了？”秦舜简直就是习惯性怼了一句。
季西池倒是好说话：“还是你考虑周到，那这事就交给你了。”
他收过很多礼物，这次只带了一小部分过来，也堆满了好几个柜子。
裴青时翻了翻，选出一份燕窝。
不过她没有立刻去隔壁，等了一阵，直到闻到空气中传来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她才拿着燕窝出门。
于雪怀孕后饿得快，每天午饭前都要加餐，刚泡好一杯孕妇奶粉，就听到有人敲门。
他们这里只要家里有人，一般都不喜欢关门，邻居来串门也很少会敲门，都是直接在外面喊一声。
于雪有点奇怪，亲自出来查看，看到是裴青时，顿时就笑了起来：“我说是谁呢，这么客气。”
裴青时将燕窝递过去：“我老板特意嘱咐我送来的。”
于雪年纪不大，识货，还有点不好意思，裴青时直接将燕窝放到她屋里。
“我记得小时候见二……季哥，他高冷得很，谁都不搭理，没想到现在这么和气。”于雪也没再推辞。
“他现在有时也高冷，原来从小就这样啊。”裴青时背着于雪，手掌轻抚过她泡好的奶粉，端起来递给她，“你先吃东西吧，别饿着了。”
“现在整天跟猪一样，特别能吃，让你见笑了。”于雪接过来，尝了一口，有点惊讶，“咦，今天这奶粉好像特别香？”
正常白灵芝其实味道很苦，但裴青时给的自然不一样：“可能是孩子高兴，感染到妈妈了。”
于雪听到这话有些感慨：“其实我怀孕后摔过一跤，虽然没有流产，但也一直提心吊胆……”
看来她多半就是书中那个路人甲了，摔过一跤，胎像不稳，后来才会流产。
裴青时陪她说了会儿话，好好安慰一番才离开。
回到四合院，季西池正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见她回来便说：“走吧。”
“去哪里？”裴青时一愣。
季西池说：“买衣服，不是说好给你买新的？”
裴青时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借给戴萱那件。
“村里有卖衣服的吗？”裴青时好奇地问。
“有。”季西池简洁明了地说。
当时还以为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季西池竟是认真的？
一件衣服而已，有必要吗？
裴青时本想拒绝，转念一想，又答应了。
季西池这种性格，大概不喜欢别人逆他的意，但应当也不喜欢别人太过顺从，所以裴青时又故意道：“那我要买贵的。”
简直就是得寸进尺，秦舜在旁边咬牙切齿，季西池却笑了笑：“也行。”
裴青时忍不住微微扬眉，看来她还真没猜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