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脸侧向黑暗的车厢内侧,他一动不动,影影绰绰的光线看不真切他此刻脸上的表情,他右手动了动,紧接着缓缓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父亲,眼神冷漠至极,“我不会救他。”
“......”
一路无言,各想各的心事,连开车的老李都感觉到了车厢内剑拔弩张的气氛,不敢再多说一句。
季宴宁在想,沈嘉柔究竟在传达室等了他多久,他抬腕看了眼手表,现在已经五点了,她有没有上公交车。
明明素昧平生,可心里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
黑色的奔驰停在别墅区门口,门口的安保人员很快就放行。
周围的苍翠树叶隔着车窗看显得格外朦胧,季宴宁沉着目光向外看。
下了车,一幢复古欧式别墅映入眼帘,抬头往上看,便可以看见许许多多藤蔓从阳台上一直蔓延下来,不少的藤本月季倾吐着芬芳,艳丽而又美好,那是季宴宁妈妈种的。
底下的这个位置是观赏阳台花朵的最佳位置,季宴宁收回视线。
走进门,屋内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李婶连忙拖鞋从鞋架里拿下来,他走近,嘴里念叨着,“阿宁可算是回来了,来,把拖鞋换上。”她弯腰把拖鞋放下,季宴宁自然而然的伸手去拦,示意自己来就可以,不必劳烦。
李叔和李婶是对夫妻,李叔做季长河的司机有好些年头了,而李婶则是近些年才进的季家做保姆,原因是宋美珍生孩子照顾不了家里人。
看到季宴宁回来,宋美珍紧了紧自己腿上的季远鹤,眼神复杂的看着季宴宁。
相顾无言,季宴宁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单肩背起书包直接往楼上走,只留下一个背影给底下的人。
“季长河,你跟他说的怎么样了?”看见季宴宁往楼上走,宋美珍松开季远鹤,她站直身体急切问自己的丈夫,口吻略带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