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钰跪坐于宁王床榻前,眼泪止不住的流,宁王妃之前已经哭过一遭了,此时见女儿哭成这般,又是忍不住鼻头一酸。
她与宁王虽聚少离多,但彼此之间的感情却颇为深厚。
彼时,她还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少女时,就对当时还是四皇子就已经驰骋沙场、获得战功无数的宁王怀有敬意与崇拜。
当初选皇子妃时,本以为自己只是一介没落世家女,怎么也不会被选上,没想到,当时的皇后却将她指给了他。
宁王不是个温柔体贴的人,但却是一个极好的丈夫,她知道,他一直努力待她,当日成婚时,他没有嫌弃她的出生不高,平日举止言谈虽有些粗鲁,但总是顾及着她的。
想到那个在军营中专治爆粗□□习惯了的宁王,在她面前强迫自己文邹邹起来的俊朗青年,宁王妃眼泪涌得更多了。
刚刚鸿德帝派来的御医已经说过了,这么久过去了,要是宁王再不醒,那就危险了,而且,就算是醒来,这么多年大伤小伤再加上这次这么一遭,以后要想上战场也是不可能的了。
她刚刚收回了失地的大英雄,为何要遭受这般苦难。
“王妃,太子殿下驾到。”宁王妃点了点头,勉强收起了眼泪。
“钰儿,你父王会好起来的。”宁王妃握着闲钰的手,握得闲钰有些疼,也让闲钰从悲痛中勉强清醒了过来,她抹了抹脸上的眼泪。
“嗯,会好的,父王可是大英雄,怎么可能会有事呢。”
“父王,你可一定要醒来,要不然,钰儿可没法完成你的梦想。”闲钰握着宁王生着厚茧、伤疤多到甚至数不清的手,喃喃自语,连一边的宁王妃都有些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宁王妃用帕子擦了擦脸,见闲钰哭得姿态前所未有的狼狈,鼻子眼睛都红的不像话,最后还是没让她出去接待太子。
太子走过来,见王妃伤心成那般,也是好生宽慰了一下,他与是宁王不太熟悉的,因为宁王一直待在边关,甚少回京城,但宁王,绝对是一个京城人人崇拜的大英雄,此番受伤,最好的结果也是不能再上战场,他内心也是颇为惋惜。
走入内间,看着跪坐于塌前,狼狈不堪的闲钰,太子叹了口气,他从未见过这素来注重形象的表弟这般模样过。
望着昏睡的宁王,太子最后拿出了鸿德帝赏赐的许多珍贵药材以及一些其他东西,表达了对宁王府一如从前那般关切后,太子便离开了宁王府。
夜晚,闲钰与宁王妃食不知味地用了晚饭。
府中气氛很是沉重,今日也没什么访客,这京中,没有谁会这样没有眼色的在这个时机来拜访。
不过,各个得到消息的,甚至平日与宁王关系不和睦的人,心里都是有些唏嘘不已。
宫中,范雅阁听着宫人念书的声音,思绪已然飘到了别处了,他轻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