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依斐初次得见温泉,一时玩的欢快,出来时候身上疲乏,入了夜困意袭来,柔床软榻上铺了雪绒的毯子,触皮生温。
才躺下闭了眼,段谨便推门进来,曾依斐起身看去,暗自在心里骂自己粗心大意,忘记了闩门。
“还没睡?在等我?”段谨最近越发嬉皮笑脸,在曾依斐面前要多不正经有多不正经,和在旁人面前的冷峻天差地别。
曾依斐懒的跟他斗嘴,说不定又露出什么话来,不像话。
“确实有些乏了,若不是你来,我这会儿就睡下了。”说着,曾依斐强忍下了一个哈欠。
段谨二话不说坐到牙床边,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曾依斐,“你睡吧,我在这守着你。”
“什么叫守着我?”曾依斐坐得直了,不敢再躺下。
段谨双唇轻抿,提着曾依斐的肩膀将她放倒,又将锦被拉起来给她盖上,“你且睡好,我看着你,这几天光阴似箭,我多看你一眼是一眼,下次你再出来,怕是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见他面无杂质,双目清明,曾依斐心下欢喜,自然放心,段谨不是随便的人,视她为珠宝,不会轻易对她不敬。曾依斐安心躺好,伸出一只手来拉上段谨的,无论何时,他的掌心都是温热的,不似自己这般冰凉无度。
躺了没多会儿,曾依斐不觉沉沉睡去,屋内烛火摇曳,照得曾依斐绝美的容颜更加透亮。
段谨忍不住抬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像剥了壳的鸡蛋一般嫩滑。
段谨双目璀璨,满目皆是心上女子,段谨忍不住挺身罩下,在曾依斐额头上印下软糯一吻。
曾依斐在梦中似是有所察觉,眼睫微微触动,稍稍侧了个身,呼吸均匀。
段谨另一掌心还握着曾依斐的手,这会儿温热了,他又牵起,留恋不舍的用双唇轻抿一下,这才又轻放回锦被中。
门外有柳哨声悠扬清脆,段谨微怔,随即又给曾依斐掖了掖被角,这才起身离去,临出门时又不舍的看了眼,这才轻关了门朝书房走去。
书房灯亮着,推门进去,见泊远正堆着笑脸与青葙说话,青葙目视前方,不苟言笑,见段谨进来,双手抱拳颔首道,“属下拜见三皇子。”
“不必多礼,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段谨随意摆手问道。
青葙和泊远相同,自小跟在他身边,一个照顾他饮食起居,一个负责他人身安全。
相比泊远的娘娘腔,青葙是个实打实的姑娘,武艺高强,常取柳哨报信,腰间别一双短刀,不苟言笑,整日只穿红衣黑裙,常年见不到三次笑。
“听闻三皇子遇刺,属下特意赶回来。”青葙说罢,抬眼看了段谨,步伐轻盈随意,应该无伤。
“你回来也好,正好替我好好查一查究竟是谁向我痛下杀手,这显然是有预谋的,趁你不在之时,又趁上元夜宴,料定了我会松懈。”段谨随意窝在阔椅中,双腿修长交叠搭在桌案上。
“是。”青葙痛快应下,从不多问,干脆利落。
“时间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泊远给你安排。”段谨叮嘱道。
“是,属下告退。”青葙身形如风,退出门去,丝毫不拖沓,泊远也随之跟出去,满面喜滋滋。
待泊远踏出门时,青葙已经走出去老远,泊远忙脚步哒哒跟上,“青葙姑娘,你等等我啊!”
青葙任由他追着,步伐丝毫不缓。
“青葙,”泊远无视她的冷漠加快脚步争取与之平行,“你这次回来,明显瘦了一圈儿,一会儿我让他们给你送好吃的。”
“多谢。”青葙冷淡回应。
二人眼见着路过曾依斐房间,青葙被泊远拉住,“我们绕路而行吧,再往前就是曾姑娘住处,三皇子特意叮嘱了,不要打扰到她。”
“曾姑娘,哪个曾姑娘。”青葙驻足而问。
泊远掩嘴一笑,“还有哪个曾姑娘能让咱们三皇子带到别苑来。”
青葙僵硬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波澜,只轻念了句,“曾依斐。”
泊远点头,一脸莫名的笑意。
“知道了。”青葙随即转身,绕路而行。
***
许是因为别苑里别有洞天的缘由,吸引了许多鸟儿,这在冬日并不常见,曾依斐被鸟儿歌声吵醒,揉了揉惺忪睡眼,翻了个身,这一翻身不要紧,疼得她龇牙咧嘴,下意识的摸到腰下,前两日的火疖子肿得像馒头一般大。曾依斐强忍着疼穿鞋而下,后腰疼痛加上肿·胀让她脸变了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