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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恋爱(1 / 2)


车驶入沪渝高速,逐渐跑出上海市界。

车内,车载音乐打开,循环播放着为数不?多的几首英文歌。

其中一首,节奏韵律简单明快,电吉他混着鼓点,一下一下叩击心扉。主唱在用他平直且醇厚的嗓音,情?深款款地唱出歌词,每一句的尾音调拖高拉长,在这封闭的空间回荡,似逃离什么,又奔赴什么,带着渴求与希望。

Wheredowe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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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thereaplacethathavebeenlock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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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蕊随着那节奏,小幅度晃动身体,惬意?又兴奋的样子。

严文征单手摸着方向盘,时不?时侧头,视线网住她,被她的情?绪感染,勾唇浅笑。

行驶一个?多小时,至嘉兴服务区时,严文征停车,到星巴克给春蕊买了杯咖啡和一份三明治。

春蕊觉知出什么,说:“我们?这一趟是长途行吗?”

“嗯。”严文征欠身,从储物盒里摸出墨镜,“累了?”

“不?累。”春蕊窝在座位调整了姿势,小口抿着饮品,发出喟叹:“一度以为自?己讨厌坐车,今天才知道?,原来不?是这样的。”

严文征将墨镜架在鼻梁上,边重新发动车子,边搭话:“那是什么样的?”

春蕊不?着痕迹地觑他一眼,墨镜修饰了他硬朗的脸部线条,他眉宇间挂着的成熟,令她心旌摇曳,她咕哝:“得看司机是谁。”

严文征明知故问:“是我呢?”

春蕊扔掉矜持,说得露骨:“自?然是任何地方都愿意?跟着去的。”

“一个?姑娘家。”严文征要笑不?笑的,“不?怕我把你卖了。”

春蕊反斥:“你舍得吗?”

严文征没应声,可答案呼之欲出。

春蕊开心极了,她对赶往的目的地以及奔赴的一段往事,完全没有产生任何的忐忑和不?安,相反,她是轻松的,因为主动破开过去的人?,往往代表着要勇敢前行了。

她望窗外,太阳逐渐西?斜,此时偏到了他们?的头顶,强烈的光线刺得她微微眯起眼睛。

她问:“我们?现在是往哪个?方向走?”

严文征问:“看不?出来吗?”

春蕊摇摇头。

严文征说:“西?南。”

春蕊意?有所指的:“追逐日落啊。”

严文征露出一抹笑,掩盖住语气里的坚定:“回来的时候,正好赶日出。”

继续行驶又一个?多小时,进?入山区,开始跑盘山公路,公路连绵蜿蜒,一个?又一个?险恶的弯道?,海拔也随之在不?断攀升。可贵在风景不?错,竹海茫茫,沟壑纵横。

春蕊扒着窗户欣赏,片刻,越看越觉得这景有些眼熟,后来,车开至天池景区,停在一个?度假村,她端详着指示牌,拉住严文征问:“这是不?是你那部公路电影《末路狂徒》的取景地?”

三年多前的旧片子了,严文征意?外:“认得?”

春蕊假意?埋怨他:“感谢你把我关‘禁闭’的这几天,偷偷补了很多你的电影。”

严文征笑了一下,打开后备箱,从衣袋里拎出一件外套。

春蕊四周看了看,三三两?两?的车辆不?断掠过,旅客不?多,多数背着帐篷,大声商量着宿营地。“现在这边已经开发成旅游景点了吗?”

“嗯。”严文征说:“有山有水,加之云层薄,适合露营和观星。”

春蕊莫名?想起电影中的一幕,严文征就地躺着仰望星空,跟女主角说了段极浪漫的台词——400年前,在佛罗伦萨的每个?人?都可以看见?星空,但只有伽利略拥有望远镜;400年后,现在每个?人?都可以有望远镜,但是却没人?能看得见?星星。【注】

“怎么感觉有些冷清呢?”春蕊困惑:“电影上映后,没将这个?景点带火吗?”

“确实偏冷门。”严文征撑开衣服,罩在她的肩头,怕她冷,太阳临着落山,温度要降下去了。

随后他伸手指了一个?方向,春蕊循着望去,是一个?圆堡顶状的建筑。

“那是天文台。”严文征科普:“流星雨季的时候,还挺热闹的。”

春蕊一只胳膊套进?袖管,“我们?今晚可以看到星星吗?肉眼?”

严文征抬头望了望天空,没有风,大片的云朵静静地缀在天空,他估摸着说:“应该可以。”

春蕊:“也露营?”

严文征否认:“住民宿。”他揽着她,沿着一条石子路,往上走。

“为什么?”春蕊说,“严老师,你是不?是不?会扎帐篷?”

严文征臭显摆道?:“没有我不?会的。”

春蕊觑她。

严文征解释:“你身上有伤,一来身体吃不?消,睡觉也不?方便。”

即是为她考虑,春蕊接受地无比欢喜,她跟着他走,又问:“我们?现在去哪?”

严文征说:“看日落。”

春蕊嘶一声:“怎么感觉你对这里特别熟悉。”

严文征留意?着脚下的碎石,说:“当?时拍摄,在这片山里待了两?个?星期,四处都摸熟了。”

春蕊突生羡慕:“我拍戏永远在各个?影视城打转,也想出一次大外景,体验一下。”

“出外景辛苦。”严文征把拍摄经历当?成趣事将给她听,“我们?当?时拍摄正值盛夏,山里蚊虫多,个?头也大,剧组的跟机员特别招蚊子,被叮得浑身是红疙瘩,后来他挠破皮,不?知怎么就发炎了,高烧不?退,最后闹进?医院了。”

春蕊走得慢一步,视线瞥向他的侧脸,问:“那拍摄期间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严文征错愕:“为什么这么问?”

春蕊说:“因为感觉你是易生病易受伤的体质。”

把他形容的像只易碎的花瓶,严文征霍然轻笑,但笑意?不?达眼底,她又猜了一个?准儿。

“急性阑尾炎。”他放低声音。

春蕊意?外又不?意?外,突然想起严文征腹部右侧的伤疤,指着说:“所以你这里的伤疤是那时候留下来的?”

严文征反应迟钝:“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刀口?”

春蕊直白承认:“我看到的呀。”

严文征盯视她十几秒,懂了,拍摄李庭辉和梁竹云凉亭躲雨那场戏时,她来蹭车,他在车上换衣服,车门拉开,他尚未来得及套上衣。

“眼睛还挺好用。”半夸半怨的语气。

“什么时候发作的?”春蕊详细询问。

“非常不?巧。”严文征如实回答,“杀青前一天,还剩最后两?段戏。”

春蕊了解他的性格,是定不?会拖累剧组的,当?初赖松林让他减重,120斤的要求都敢一口答应,推测:“坚持拍完才下山就医的?”

严文征“嗯”一声,面色无波无澜,平静的依旧像在诉说什么有趣的事情?。

春蕊却难过了:“那得多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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